商议罢,金陵荀为前往部署对成吉思汗的进一步追踪,宋恒薛焕回归他们本来负责的伏击地段,陈旭则同叶文暄一并去找总揽大局的徐辕。

沿途叶文暄略带疑虑:“陈军师,大家对西辽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小律子一人,会否太过片面?”

“就目前看来,小律子提供的信息无误。”陈旭回答,“叶大人,是因他说的起死回生过于离奇,所以才会对他有所怀疑?”

“总觉得他对绝地武士的追求,并非完全是为帮主公救我师妹。”叶文暄点头,“他有事瞒着我们。”

“人都有秘密,叶大人何尝不是有事瞒着主公?”陈旭笑。

叶文暄一怔,叹了口气:“军师果然心思透彻。”这些天他甚少在盟军露面,是因为官场也需要周旋。

“多事之秋,多些善意的谎言,何尝不可?”陈旭言下之意,小律子是为了救林阡。

“那我也且对小律子绝对互信吧。”叶文暄推己及人。

二人老远就听到帅帐里大发雷霆,没错,怒不可遏之人竟是他们向来镇静处事的天骄徐辕,

能不怒吗?火烧敌军,居然反烤了自己,“长生天”继玉门之战后再一次插入陈军师号令!事态上升到如此恶劣,现阶段徐辕非采取公开肃清不可。

“在经过转魄示警之后,我们都已知道要防长生天,所以备战时空前谨慎。万料不到,她竟能又一次插入军令。”陈旭说,“离奇的是,这次所有嫌犯都被邪后、李帮主牢牢盯紧了,论活动范围,达不到蒙古军。”

“只有一种可能,长生天或其下线探到我军计划,远距离以唇语下令,由暗处的西辽高手付诸行动。”叶文暄说,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可能就是西辽数一数二了。

“藏头缩尾,算什么高手。”陈旭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刀响及惨呼,循声而去掀开帘帐,惊见柴婧姿血淋淋地倒在冯虚刀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徐辕之所以暴怒,是因柴婧姿证据确凿还砌词狡辩。

遥想当初主公在经过锁阳墓血战之后、已将柴婧姿和狗鲨救回盟军软禁,柴婧姿却非得拐骗狗鲨去找他前妻继而越狱……

“是他自己想他媳妇儿,是他自己说,要找她证明他是纯爷们的……”柴婧姿一边抹泪一边推脱。

可她和狗鲨越狱后不久,转魄用天脉暗号对长生天钓鱼,长生天差点中招却在最后一刻跳出陷阱但不慎落下一张纸条,纸条上透露出关键信息正是“‘柴’字写法随意,说明长生天常用”……

徐辕据此问罪:“嫌犯中只有你一人姓柴,只有你会常以‘柴’写书信。”

“可书信也分开头和落款啊!且不说嫌犯有可能化名,就不能是此人常写信给我?!”柴婧姿虽悲恸于狗鲨的死,却并不想通过背负冤屈来殉情。

纵使徐辕也被问住,换邪后上前逼供:“敦煌城,若非你回头寻什么饰物,哪会有城上的人质阻攻?”

“可城门口的内奸,事实已证明是狗鲨前妻!”

“那又如何?她与你行动几乎一致,可能是故意为你洗脱身份之用!”

“邪后这话,有证据吗!”

“这是什么?”邪后抖落出柴婧姿随身包袱里的一本书。

那是《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内含宋代着名中药炮制理论。

“肃州之战,长生天栽在酒续断和盐续断上,相信她会吃一堑长一智。”邪后以此为物证。

“邪后,我就是因为医术不精才被怀疑是长生天,可不是要多读书、多练手吗!”柴婧姿的理是没错,但辩解时的滴水不漏,令人难以不继续怀疑她。是的,柴婧姿就像经过无数次琢磨早早就拟好了腹稿!

以上或许还算疑点归于被告、使徐辕和邪后还像从前的林阡一样处理不了她,

但这回柴婧姿插翅难飞,根因还在李君前对“离恨天”的收网——离恨天,这个铁板钉钉的天脉第三级此刻已被下狱,而近来李君前一直用他在对其上线长生天放线,“他在陈军师下达纵火天时号令的前后,有且仅有与柴婧姿的活动交集。”

“我一天到晚和多少人说过话,哪个记得!啊,你说的是小王吗?!冤枉啊!跟他接触,只因我最近在学螭霖鱼的做法!”

一句螭霖鱼把李君前都激怒:“长生天,盟主待你那般,你还将她害死!竟还妄想用她脱罪!?”

“不管你信不信,我待盟主也是真心,我们在一起时,她总想学螭霖鱼,我想完成她的心愿而已。”柴婧姿眼含热泪。

“谁信。”徐辕冷厉经行,倏然转身,手起刀落。

“长生天的死讯和死因不必隐瞒,也好教敌我的士气彼竭我盈。”陈旭了解来龙去脉后,为徐辕制定计划。

“天骄难免还是被主公的疯癫濡染了,否则,怎好当你的面大开杀戒?”原也在帐中的胡弄玉送叶阑珊出来,她们之所以也在,是帮柳闻因送急信给徐辕——难得一次,大家在前线杀敌,主公他非但不在还后院起火……

(食言更一章,实在憋不住。这章信息量很大,够看半个月了吧。我继续闭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