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罗兄弟还有这样一番见地,孔子也曾说过因材施教,看来乐曲也该因人而异,否则难以达到应有的效果。”

尚秀芳兴趣顿生,娇笑道:“看来罗公子对乐曲也颇有研究哩,罗公子对秀芳方才一曲有什么看法呢?”

罗凡轻笑一声道:“在下实是未有什么研究,皆是慕容兄言谈中提及,在下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献丑不如藏拙,在尚秀芳面前卖弄自己的那点音乐知识,实在是班门弄斧,罗凡索性先将一切都推到这个假身份上面去,这样即便自己说得不好也不甚打紧。

接着罗凡才缓缓说道:“在下想来,音乐和舞蹈,当旨在将心中的情感展现出来,无论美好亦或悲痛,若能让他人也感同身受,那便成功了。尚小姐所唱之曲,想必已经无需在下多作评价了,看大家的反应便已了然。”

欧阳希夷登时抚掌赞道:“说得好。”

尚秀芳却听得芳心微颤,点头道:“罗凡公子这番话极有见地,秀芳尚是初次听到如此深刻的评说,罗公子实在太过自谦了。”

罗凡打了个哈哈道:“在下实非自谦,在音乐方面,在下只能稍作欣赏罢了,倒是龙儿比我懂得多了。”

罗凡直接将小龙女拉出来当挡箭牌。

尚秀芳颇显讶异地看着小龙女道:“原来姐姐姓龙,姐姐也懂这些么?”

小龙女点头道:“懂一点。”琴是她当年在古墓唯一的娱乐方式,她自然知晓一些。

尚秀芳娇笑道:“依秀芳看。姐姐怕是此中高手罢,秀芳是否班门弄斧了呢。”

见到对方如此客气,小龙女报以微笑道:“没有,只不过小时候师父曾传授过一点琴艺而已。”

这时候寇仲向相隔不远的玲珑娇笑嘻嘻道:“娇小姐究竟是那里人。照我看娇小姐也像是个乐舞的第一流高手。”

玲珑娇轻声娇笑道:“奴家是龟兹人,对乐舞只是九流低手,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尚秀芳欣然道:“原来娇小姐是龟兹人,真想不到哩!幸好秀芳没有班门弄斧,否则定要惹姐姐发噱。”

……

气氛渐渐热闹起来,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小龙女也偶有参与。而另一边,师妃暄泛起怜悯的神情,叹道:“《长生诀》虽令你步上一流高手之列,但仍差点火候。徐兄仍不肯将和氏璧交出来么?”

徐子陵颓然道:“坦白说,假若和氏璧在我手上,说不定我真会还给你,可惜和氏璧已完蛋了!”

师妃暄玉容不见半丝波动,静静的注视他好半晌,最后娇叹道:“想不到千古以来,经过无数贤人圣士殚思竭虑都解不开的两个秘密。先是《长生诀》,接着是和氏璧,都给你们揭破了,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徐子陵大讶道:“只这么一句话,你便相信了?”

师妃暄柔声道:“早在桥头初遇时,我已生出感应。却是难以置信,到现在始能证实,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即使杀了你又是于事何补。”

徐子陵奇道:“师小姐似乎无意再追究此事?”而心中却是暗道:“最厉害的当是师父才对。”

师妃暄轻叹一声道:“追究又如何,不追究又如何,徐兄是一名难得的人才,事已至此,妃暄也不愿再毁去徐兄这样一名人才,徐兄请走吧!”

对方肯放过自己,徐子陵本该额手称庆才对。但这刻他却彷有宁愿被她痛打一顿或狠狠教训一番的渴求,苦笑一下。施礼离去。

师妃暄定睛瞧着他孤傲不群的背影,似自语道:“玉阳子?清虚元妙真君?到底是你在故弄玄虚,还是向来不理俗事的道门隐者也欲插手这场纷争呢?哎~”

相谈甚欢。

罗凡几人步出王世充府后,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府前,那马夫瞧见几人出来。连忙上前躬身道:“几位爷,这边请。”

罗凡顿时一阵愕然,一经打听,才知晓是宋阀派来的马车,宋鲁在董家酒楼设宴接见几位,那一日被罗凡一打岔,宋玉致却是忘记告知了。

这种场合,跋锋寒自觉没自己什么事,径自逛街去了。

罗凡随着人流走过天津桥,来到董家酒楼的院门前,正要入去,后面有人叫道:“罗兄请留步!”

罗凡回头瞧去,赫然是突利和一众突厥高手,正甩蹬下马。

罗凡不禁有些奇怪,怎么说也是今早才打了一架,怎知现在突利让手下牵马,像老朋友般来到罗凡身旁,微笑道:“几位若还没订好位置,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如何?”

罗凡淡淡地道:“可汗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几人已经有约了。”

突利洒然笑道:“我们这么说下去,定要再次针锋相对。坦白说,我对几位的行事作风非常欣赏,希望大家能化敌为友。至乎看看彼此有否合作的可能性,那对双方均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