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第二天早晨很早就去了韩府,那会儿韩尚书还没下朝回来,不过韩府的下人都知道主子待她不一般,直接放她进去了。

刻意接近姓韩的这么久,她终于拿到自己想要的账本和往来信件,其中有些甚至直接牵涉到太后——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人惊喜。

回到醉仙楼,便让暗卫想办法把东西送到那个男人面前,然后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

她才回来没多久,身体就开始迅速的衰败,不知道能不能在那仅剩的半年里,做完她要做的事。

……

上官惊澜就是傍晚过来的。

他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繁花说完这句话,“公子,姑娘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

“她什么时候睡的?”

“大概……上午。”

男人眉心一沉,“没吃饭?”

繁花摇了摇头,“没有。”

“……”

上官惊澜蹙着眉,嗓音有些沉,“她没吃饭你不知道喊她起来?她要睡你就由着她睡?”

这个女人任性起来非得强硬的才行。

繁花委屈的道:“公子这就冤枉奴婢了,奴婢只是丫鬟,主子的事哪里敢随便过问?”

那主子别看总是在笑,可是暗里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样子呢,谁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还不如那些随意打骂奴才的姑娘真诚点。

上官惊澜掠了她一眼,没说话,推门进去。

他走到她的床边,女人安静的睡颜和过去几乎没什么区别,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褪去那满身的棱角和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低嘲。

只是那张美丽的脸似乎有所改变。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划过,那里曾有一道疤,据说永远也好不了的疤痕,“卿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

脸变了,那道深入骨的疤痕也消失了。他只在古书记载上见过类似的记载,或许凤权倾的医术足够高明,但她肯定承受过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