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告退了,老帅,多保重。”见曹琨对于下野并无太多过激情绪,王承斌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适时提出了告辞,曹琨没看他,依然是自己闭着眼睛,仿佛在沉思些什么……对于消除曹琨在北洋政府遗留下的影响力,冯祥的改革可谓是大刀阔斧,从来不会客气,冯祥以贪腐的罪名下令逮捕财政总长以及总统府收支处处长,总长望风而逃,逃去了租界,处长被抓获,并且被枪

毙,可谓是大快人心。不仅如此,冯祥还下令抓捕了曹琨的兄弟之一的曹锐,曹锐是除了曹瑛之外,曹琨最信任的弟弟,也是他的“钱袋子”,有一个会做买卖的好脑子,不过他这种买卖却是丧心病狂的亏心生意,依仗着与曹琨

之间的裙带关系,大发黑心财。锐依仗曹锟的权势,在民间横征暴敛,不择手段。

他把直隶全省100多个县,按特、大、中、小等定价,天津、滦县、清苑等要县,要临时议价,非三四万元不能到手。

他当了4年省长。仅出卖县缺这一项就收入几百万元。经营着利丰大米庄、被服厂、饼干公司等,从各地采购米面和被眼原料,不出运费,不纳捐税,以高价售给各军,从中牟取暴利。当得知冯祥要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曹

锐自知难逃一死,吞服鸦片自尽身亡,老百姓们为之拍手称快!冯祥的屠刀不仅仅是斩向了曹琨系的部下们,还有前清的遗老遗少们……自打清廷覆灭之后,清帝退位,袁世凯和徐世昌等人为他们谋取了一份优待条款,每年享受着北洋政府的供养,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住在紫禁城里面,与世无争,过着不被打扰的生活,虽说北洋政府会时常拖欠和减少优待资金的金额数目,可是架不住紫禁城这座五百年古都积攒下的宝贝众多,通过变卖文物的方式,皇室依然或者衣食无忧的日子,满足开销,不管是哪一派军阀当政,始终是承认优待条款

的存在,没有否认,也没有人去动他们。

然而,在今天,这种局面忽然间被人打破了,谁呢?还是冯祥……

在冯祥的眼中,既然革命,那就要革的彻底,大清都已经亡了,他们皇室凭什么还要继续住在紫禁城里呢?这不是变相的证明了当年的辛亥革命是一场失败的革命吗!

因此,皇室所有人,必须统统的搬出去,赶出紫禁城,一个也不能留下,这等封建残余的象征,必须全部的抹杀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冯祥可谓是一个不怕事的狠人,冯祥接着北洋政府的名义,向皇室发出通电,要求他们必须限期之内,统统离开紫禁城,另谋生路,如若不然,他的部队会帮助皇室成员们搬家!这则

消息一经刊登之后,在社会各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人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啊……

都说了,做事留一线,千万不能赶尽杀绝,积德行善,可冯祥却不走寻常路,招招要命。有人为冯祥的决定叫好,认为早就应该将这群“寄生虫”们赶出去了,想当年的时候,没少出卖国家,割地赔款,把中国搞得不像样子,如今倒台了,应该被赶尽杀绝才对,而不是养着他们!也有人认为冯

祥此举太过了,毕竟怎么说,这也是当年签好的合同所规定的,优待退位之后的皇室,换来天下民主,若是真要强行将皇室赶走,岂不是违背了条款了吗?谈何信誉可言?当接到搬走电文的时候,载沣如同接到了晴天霹雳一般!世上居然还有这等荒唐之事,就算是强入段祺瑞这等人,都没有把他们赶走,他冯祥凭什么!载沣直接拒绝了搬走的提议,死也要死在皇宫里面,

坚决不走!

载沣相信,社会的民意会促使冯祥改变这种无理的决定。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了……虽说是有不少依然忠于皇室的遗老遗少以及社会名流在报纸上发表声明,谴责冯祥的这种行为,试图引导社会舆论,迫使冯祥改变这种决定。可惜,笔杆子始终不如枪杆子,当冯祥下令将谴责最厉害的几

个人抓起来之后,这种附庸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同时这种行为也极大地惹恼了冯祥,还看不清局势吗?谴责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有用吗?冯祥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因此兵围紫禁城!荷枪实弹的西北军官兵们强行的闯进了紫禁城中,蛮横不讲理的大兵们

生拉硬拽,将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威胁出了皇宫。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载沣挡在儿子皇帝的面前,痛斥闯进来的大兵们。

小皇帝也不是小皇帝了,现在的他已是十八岁的少年郎,不过面对此情此景,心中不免有种打怵的感觉,躲在父亲的身后,颤抖的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你们这是在造反知道吗!”

“哈哈哈,真好笑!”大兵们不怕这位曾经的王爷,反而集体笑出了声音。

“你是不是失忆了,大清早就亡了,还拿自己当个王爷吗?告诉你们,没用,我们大帅发话了,今天让你们所有人必须搬出去,如若不然,别怪我们大开杀戒了!”

说着,便将步枪子弹推进了枪膛之中。

载沣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们真是可恶,全然不顾优待条款之条令,必然会被社会所谴责!”

“住口,说什么废话,狗屁谴责,老子们不怕,敢骂我们,老子就用枪打爆他的狗头,痛快话,走还是不走,如果是我们动手的话,你们可就不一定能够囫囵着走出去了!”

大兵们的态度很不客气,与冯祥一样,同仇敌忾,均是恨透了这帮什么都不干就能吃好的喝好的家伙们,老子们在外面扛枪打仗,你们却在皇宫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凭啥!“唉……”载沣长叹一口气,没辙了,冯祥是个不讲理的人,又是个带兵之人,当一个不讲理的带兵之人堵上了门,说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