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国内几乎所有景点, 都处于一种爆满状态, 拥挤程度分分钟变成高峰期地铁, 到处人挨着人, 要是不紧紧牵着手, 立刻就能被人流冲走, 十分之可怕。

选择这种时候出行, 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且郭绒选择的地点还是祖国首都, 拥挤之恐怖更上一层楼。

郭绒去之前抱着儿子说:“他长到这么大还没去首都看过, 带他去看看天.安门长城和故宫嘛!”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祖国首都和从前那个祖国首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在老板迟疑的目光下,她还信誓旦旦地补充道:“而且据说那里警卫森严, 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你不是说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吗,去那里多让人有安全感。”

淳于息信了她的歪理。天.安门广场,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一片欢乐的海洋,尤其这个时间带着孩子出门的家长特别多, 郭绒被挤了一天之后,回到酒店一身臭汗, 精疲力尽累的像条狗, 吐着舌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景点都没看到, 光看到人了。

淳于息毕竟是男人, 又坚持运动,体力比她好多了,被折腾了一天也没有跪,对她说:“你自己选的爬长城,明天给我坚持爬完!”

“不!不!”郭绒骤然惨叫一声抱住他的大腿:“爸爸,爸爸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们明天不去爬长城了行不行?”

淳于息:“呵,当然不行了,你当我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吗。”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老板无情地从床上拖了起来,塞进了厕所里,郭钱一边给自己刷牙,一把拿着牙刷在亲妈大张的嘴里唰唰唰,郭绒就一脸痴呆地张着嘴。

毫无疑问,这一天的长城观光之行,又让人累到虚脱。那是一种在攀爬高山,就算很累也无法停止的感觉,因为后面永远有人在催你赶快走,别挡着路。此刻的长城宛如一条狭窄的道路,所有的空隙都被人铺满了。

恍惚间,郭绒都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很多年前在这里修长城的民工,烈日当空,汗流浃背。

她看看被淳于息抱起来的儿子,实名羡慕的泪流满面。

“爸爸,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让我叫你爷爷都可以啊!”

淳于息理都不理她,让郭钱抱紧自己的脖子,他伸出一只手牵着郭绒,拖着她这么个大麻袋走了下去。

在这一连两天的遭罪之旅里,郭绒绝对不是最崩溃的,最崩溃的是厉夜派去跟踪监视他们的人。一共四个男人,被吩咐了要紧跟淳于息三人,绝对不能把他们跟丢,如果遇到机会还要对淳于息下手,所以第一天去天.安门广场,他们就出动了两个人跟着去了。

这两人从前都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手上还有命案,不然也不会入厉夜的眼。可这两人那心理素质算不上特别好,到了天.安门这种十步一个便衣警察的地方,看着那些凌厉的眼神,不自觉就心头发颤,觉得对方是不是在怀疑自己。

网上曾有流传,在这个地方,只要随便做一点反常的事,都会马上被便衣警察按倒在地。两个跟踪的男人心头发虚,眼神飘忽,顿时引起了好几个便衣警察的注意。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可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见到一个男人朝他这边冲过来,不知怎么的以为对方是便衣,来抓自己的,吓得转身就跑。

他眼神仓皇跑了没两步,就被两个旁边冲出来的便衣警察给按住了,“不许动!干什么的!”

他还没吭声,另一个同伙看到同伴被抓,怕他连累自己,也赶紧跑,结果理所当然也被抓住。两人被带去核实身份,结果在犯罪数据库里面找到了他们的信息,这还是两个在逃犯。

两个前去监视的同伙一去不回,留在酒店里的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联系,再加上收了钱要搞淳于息,也不好丢下,只能暂时不管那两个同伙,第二天去跟着淳于息三人爬长城。

这两人也有前科,其中有一个胆子特别大,这次的‘生意’就是他介绍给其余三个同伙的,而他杀过好几个人,脾气也不太好,爬长城的时候因为和淳于息三人隔得太远,好几次差点跟丢了他们,有些心浮气躁,顺手发脾气推倒了前头一个挡路又大吵大闹的熊孩子。

熊孩子她奶奶不干了,看着摔的膝盖都破了的宝贝孙孙,当即叉腰大骂起来,拉着两人不让走。所谓有熊孩子就有熊奶奶,这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是最难搞的,一时间就困住了两个人。再加上看热闹是国人天性,周围一混乱,两人就跟丢了淳于息三人。

等他们好不容易脱身,到处找不到淳于息三人,匆匆跟到酒店,发现这三人竟然退房走了。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故意想甩了我们?”嘴边有颗痣的瘦高男说。

满脸晦气的短发矮胖男呸吐了口痰:“不管他们跑哪去了,找到了就让那男的死!”

退了房间走人的淳于息三人,并不是因为发现了跟踪的人才走的,事实上因为这两天周围人太多,两批跟踪的人都好像信号不好一样,时不时就断线,基本等同于不在,完全没法给人被跟踪的感觉。他们之所以这么快走人,是郭绒的锅。